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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犯被送进死牢,两年后他又出现在街头,手上多了一条人命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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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我和搭档胜哥碰到一个邪门的案子,一个男人死在废楼里,被割掉了生殖器。

几经周折,我们确认了死者身份,却意外发现一个熟悉的名字:吴*旗。

他是胜哥从警以来抓的第一个杀人犯。两年前,胜哥亲手把他送进了死牢。

可如今,他回来了。

那是年夏天的一个傍晚,距离本地著名的三宝大街不到米的一栋废弃小楼外,我绕了很多圈,寻找一个男人的生殖器。

1

混泥土框架浇筑的楼体已完工多年,门和窗户却还是光秃秃的混泥土窟窿。显然,它被废弃在这里很久了。

阳光伺机从废楼的一面探进来,我一点点朝地板正中靠近——那里躺着个人,赤条条地。

脚尖不可避免地触到渗出来的黑色尸水,鞋底沾满一只只肆意爬行的蛆虫。

四面空荡荡的。人突然被抛到硕大、空旷的场地里,感受反而一下变得细微具体:微弱的空气裹着热浪一下下浮动,呼出的气、说出口的话撞上破烂的水泥墙壁,再被弹回来。

两层的废弃小楼里,只有我们几个技术警察进进出出。

死者是男性,被发现时全身赤裸,在这栋盛夏时节阳光也很难进入的废楼里,透出诡异的冷。

他一定在这里躺了很久,周身已经高度腐败。

尸体旁没有上衣也没有裤子,只有一条明显带着污迹的四角内裤和一双人字拖。这些衣物上都没有血迹。死者被袭击前应该就是躺在地上的状态,没有任何反抗。

让我的眼睛无法忽略、并且在触及一瞬就产生“切身之痛”应激反应的是——

他的生殖器被割掉了。

他赤裸的下身原本应该是男性特征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凹陷创面,以至于我仅一眼就判断出,那绝对不是老鼠或是蛆虫啃食的结果。

我记不清那几年经手过多少个命案现场,但是被杀害,还割掉生殖器的,这绝对是第一次。

对一个男人来说,这个举动够狠、也够*。

什么样的恨会让人对一个男人做出这样剥夺尊严的事?

我们围着小楼转悠了半天,没有指纹,提取不到有价值的足迹,被割掉的生殖器也找不到。只在隔壁房间的一件旧衣服里找到了一张脏兮兮的身份证:罗洪,四十五岁,贵州人。

天色渐暗,废楼里,我的眼前已经浑浊一片。出了现场我才注意到,只要再转过一排楼,巷子外就是三宝大街了。

三宝大街上的宵夜档已经陆陆续续开始营业了,远远就能听到档口里大声播放的流行音乐和嘈杂热闹的人声。

那里与我身后耸立在黑暗中的破败小楼不过一街之隔,却天渊之别。

这个被割掉生殖器又被遗忘在废弃小楼里的男人,生前来自天堂,还是地狱?

2

工作三年,单在三宝大街附近,我就出过13个命案现场。在我眼里,这里一直是“人*杂处”的地界。

上午整条街又空又静,几乎没有店铺开门,但随着太阳的高度越低,街上涌动的人流越密,穿梭其间的不乏一些穿着大裤衩、夹着拖鞋的隐形土豪。

夜幕降临,霓虹灯下的阴影里,真正的“饿*”、“穷*”、“盲流*”从黑网吧的后巷、跨河大桥的桥洞、小公园的公厕朝三宝大街涌来。

他们在垃圾桶附近徘徊,在每个路过的人身边纠缠、逗留,讨一点零钱、半瓶水,或者一份吃剩的饭菜。

插图师根据真实情景还原

喧嚣过后,这里也是治安最差的地方。

三宝大街旁的厂区聚集了超十万的外地打工者,里面曾有坑蒙拐骗杀人放火,有“亡命*”,也有被“亡命*”追的人。

局里连续几个月突击清查,抓了不少人,也赶走了一大批灰色产业。但是就像猫鼠游戏永无终结一样,这里依然繁华,也有繁华背后的阴影。

命案现场发现的身份证很快就被证实不属于那个被割掉生殖器的男人。那个叫罗洪的男人在贵州活得好好的,这两年根本没出来打工。

身份未明,高度腐败,小楼废弃多时,附近没有监控,根本无从查起。

案件讨论会上,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案子多半是冲着“性”来的。

外侦兄弟提出,会不会是抛尸?毕竟三宝大街附近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发廊和做皮肉生意的。一个嫖客被整死,再丢出去,自然没有衣服没有身份。

不然就是皮条客和卖淫女之间的恩怨情仇。杀人不够,割掉生殖器才能泄恨。

现场没找到的生殖器也有了更合理的解释:要么凶手带走了它,要么废楼根本不是第一现场。

不过,我熟悉这里,我心里的猜测更倾向于死者是夜晚出没三宝大街的“*”——一个流浪汉。

尸检的时候,我注意到死者的手指脚趾指甲都又黑又长。如果是流浪汉,夏天只穿一条内裤、一双拖鞋就没什么奇怪的。

但这很难和“性”扯上关系,毕竟流浪汉们整天邋里邋遢,温饱都成问题,“买春”更像是那些酒足饭饱的人会做的事。

另外,这个举动本身确实反常,普通人平时街上迎面碰见他们都要绕道,谁会专门去割一个流浪汉的生殖器?

我想起之前在内网上看到的一个案子:有个外地的阳痿患者连续杀害好几个流浪汉,割走他们的生殖器做“药引子”。

难道我们这里也出现了变态杀手?

侦查方向无法确定,局长决定分两头走:技术的继续发掘现场和死者身上的线索,外侦翻查自己辖区有没有类似的案子,联系附近的警局看能否串并上之前的案子。

如果死者是流浪汉,他能够接触的人不论男女,生活层次都不会太高,胜哥从案发现场附近开始,慢慢向外辐射,挨家挨户地问。他把排查重点放在三宝街附近最底层的站街女、流浪汉及打临时工的人身上。

是“人”是“*”,都得有个名字吧。

3

早上睡觉,下午出动,凌晨一两点确保自己正在三宝大街上转悠;桥底、小公园、黑网吧、洋快餐店,还有24小时开放的自助取款厅,几乎随处可睡——为了钻进他们的“圈子”,胜哥把自己活脱“变身”成了流浪汉。

那两年整治得厉害,打架斗殴的流氓地痞都陆陆续续被关进了看守所,流浪汉有的被遣送回了老家,有的被精神病院收治,省里新开的救助站也收容了不少。胜哥在大街上晃了几天,愣是没看见一个流浪汉。

胜哥接着巡查黑网吧、快餐店,那里出没的三无人员能够维持基本的清洁,只有靠近了才能闻到身上衣服反复出汗、发酵的酸臭味,还有熏死人的口气。

桥底和公园偏僻角落的流浪汉生活条件最差,胜哥在他们囤积着的各种不是霉味就是汗臭味的衣物、包装袋、纸皮杂物间行走。旁边往往还有放馊了的食物残渣,大大小小的塑料瓶里装着可疑的、来历不明的浑浊液体。

每次在这些地方蹲完人,胜哥就和对方身上的气味一样。

一天,胜哥在三宝大街旁的立交桥下碰到两个流浪汉,一聊,发现两人都是那种没法对话的精神疾病患者,最后只能打电话给民*局,让他们把人送去精神病院。

我以前巡逻时也遇到过这些三无人员,他们几乎没有一个会好好配合检查。但胜哥慢慢找到了突破他们心理防线的好方法:两支烟或者一瓶水,最多再加上一盒饼干,只要不是扒他们自己的老底,他们什么都愿意说。

就这样在三宝大街上混了五天,胜哥终于从一个捡瓶子的流浪汉嘴里得到了一个信息——死者可能是“阿虎”。

这个捡塑料瓶的人自称王*,年纪看起来也就三十几岁,他说自己五六年前丢了身份证,就开始在这边流浪。

王*不识字,老家在哪也说不清,想买车票回家,但除了没钱,没人带着也不知道怎么回。

他认出“阿虎”的原因很简单,都在这片生活,两人一起去附近工地“捡过”几次东西。

这些天他听说废楼死了一个人,而最近圈子里消失的人就有阿虎。虽然脸认不真切,但死者个子和阿虎看上去差不多。

只有一个绰号,没有名字,他们之间也根本不会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

王*最后还给胜哥指了一条路:三宝大街附近收废品的老李。来他这儿卖废品的流浪汉很多,他多少都有点印象。

但只凭一张肿胀发黑的面部照片,老李也拿不准。

老李收废品确实和流浪汉常打交道。不过既然是流浪汉,流浪到别的地方去了,悄无声息地死了,或是意外,或是疾病,几天、甚至几个月看不到人也是很正常的。

胜哥提醒,这个可能是“阿虎”,老李还是摇头,模棱两可地补充一句,“不过确实有段时间没有看见过阿虎。”

问阿虎还有什么熟人,老李想了很久说,有个叫阿勇的人可能知道,“但阿勇最近也没有来我这儿卖过东西。”

胜哥被一个又一个绰号搞得头昏脑涨,阿虎的身份没查清楚,现在又多了一个阿勇,而且老李描述的阿勇,没特征,没照片,更没有联系方式。

这是一群被抹去了身份、切断了联系、游离在社会最底层最边缘的人,虽然有自己的小圈子,但每个人说到底也只是孤立的个体,彼此不了解,外人也根本进不去。

要查这些人,只能靠最老的办法:从一个人排查到另一个人,直到摸清楚他周边所有的人。

那些日子,胜哥开始不断往所里领三无人员。只是,除了给这些人挨个取指纹、采DNA、看有没有案底,我们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这个丢掉生殖器的杀人案也丢掉了答案。一个不明身份的人被另一个不明身份的人杀害,牵涉两条人命的案子居然没人报警,也没人在乎。不过既然出了命案,别人可以不管,我们警察不成。

4

又去了一次那栋废楼,胜哥一口气蹲守了几天。虽然里面好几间房都有过“生活痕迹”,但这几天没有见到一个流浪汉出入那里。

显然,这些习惯夜里活动的人知道里面出了事,短时间内都不会有人在这里落脚。

附近的住户倒是说,以前看见有几个流浪汉就在那栋废楼出没,但没人能准确说出他们的特征。

从这些情况来看,大家开始相信我的判断:死者很可能是一个流浪汉。

胜哥他们清查时,我再一次拿着档案去找队长汇报。队长翻了翻照片,最后指着照片上尸体的手问我,“指纹打了没有?”

我脑子嗡的一声。

年是我工作的第三个年头,当时我刚刚开始独立勘查现场,很多事处理得还不够熟练。以往腐败尸体很少能采到指纹,因为手指都肿胀得很厉害。那天解剖完,新来的技术员尝试了两三次都失败了,就断言像死者那样的手指头根本捺不出指纹。

我当时没有多想,现在看来,那可能是一个大大的疏忽!

我几乎是小跑着逃离了队长的办公室,拉着队里资历最老的技术员老许赶去了殡仪馆。

从冰柜里拉出来的那具尸体,手指上都是大大小小的腐败水泡。化冻以后,虽然有些水泡瘪了,但剩余的水泡依然能把整个手的皮肤都顶起来,比正常人的大了好几圈。

这回是二次解冻,之前解剖时冲洗过,那些腐败的皮肤几乎一碰就要碎。

我和老许小心地揪着毛巾一个角,把尸体的手指头擦干净,又用吸水纸把上面的水分蘸干,反复试了几次,还是没有办法捺印出合格的指纹。

最后还是老许提醒我,水浮尸可以脱下“人皮手套”用来按指纹,我们也可以把手指的皮肤全剥下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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