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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月,那猫那狗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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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连 https://wapjbk.39.net/yiyuanfengcai/ys_bjzkbdfyy/793/

王西宁

像现在的小孩子一样,小时候我也非常喜爱小动物。

从我的幼年、童年到少年时期,我先后养过猫、羊、鸭、鸟、兔、狗等小动物。由于在母亲的观念里,“驾鹰玩鸟”那都是旧社会地主财东家少爷游手好闲的营生,所以这些东西大都养的时间不长。

我在2~3岁时爱猫不已,见猫便挪不动步,趋之慕之。母亲爱怜,便不知从哪里要来一只小黑猫。刚逮回来时,牠小小的,细细的喵喵声,配两只葛*色的眼睛炯炯有神,特别温顺。晚上就卧在床头看我们姐弟。小黑猫慢慢地长大了,开始变得灵动调皮。牠会在床上,床边母亲陪嫁过来的大红柜子上和地下跳来跳去,有时还会把母亲做针线活的蒲蓝打翻弄得乱七八糟。过了不久,这个小黑猫学会了抓老鼠而且本领越来越高。玩耍得正欢时牠会突然惊觉地竖起耳朵静听,随即便“嗖”一声射箭般蹿出,很多这样的时候牠会叼回战利品,让主人验明正身后躲在角落里呜里哇啦地吃掉。很快我家及附近邻居家的老鼠几乎绝迹,小黑猫因抓老鼠的战绩而在村子里有名。有一年冬天,这个已经长的很壮很大的小黑猫突然不见了,母亲和两个姐姐搜寻了整个村子的房前屋后,问了许多人也没发现其踪迹。我和姐姐们沮丧伤心,好长时间我们总盼着哪天牠能突然回来,希望终究还是落空了。第二年6月初的一个大热天,母亲在我们村子西边靠北一点的塄坎下给生产队割麦,我和两个姐姐在地畔玩耍。忽然听到了喵喵的猫叫声,循声望去,是个大黑猫!我们姐弟喜出望外赶紧叫来母亲,母亲老远一看那猫长长的身子,有个猫爪上有块白毛,肯定地说就是咱家猫。母亲唤着咪咪,叫着走近大黑猫,但它惊觉地蹦起一跃,落地了回头还看了一下便飞快地向西边逃走了。后来有乡亲说在西边独庄子的骞村名叫“四台”爷家看见了我家猫,让母亲去要,母亲说既然猫认定了新主家是也不要了。我后来真正离开故乡后,有几次还做梦在村子西边的麦地里看见了我们家这个可爱的大黑猫。

我第二个饲养的动物是羊,山羊。那白白有点硬刷刷的毛色,和小羊娃吃嫩草小嘴轻轻蠕动的爱怜样子,牵着牠在田间小道里行走,用树叶和绿草喂牠,这是孩子们尤其是小男孩最惬意和享受的时刻。在我的再三央求下,母亲托和我舅爷家有点亲戚关系的,我们叫柱娃爷的用15元钱在新筑街道的集市上买了两只,一大一小,老羊带着小羊。养了一年多,眼见老羊已经很老了,母亲决定留下小羊卖掉老羊。我记得是在寒假中一个大清早,母亲和我牵着羊步行去灞桥街道卖羊。我记得那天格外寒冷,天空中飘着雪花,新筑到灞桥的那条老公路上行人稀少,路两旁是白茫茫被雪覆盖着的大片农田。我和母亲走到陆西村的时候,一中年男子问母亲嫂子你这羊多少钱卖啊,母亲说你看着给吧。那人说19元钱行不,母亲爽快地说行啊行啊,我看见那人给母亲一踏钱后拉着羊走向了路西边的村子。一向大方善良的母亲给我说,咱们15元钱买了两个,卖出一个竟得19元,好是好但总觉得心里不美气啊。后来我和母亲在灞桥坐公医院看望得癌症住院的姨婆时,母亲数钱时才发现是20元。母亲过意不去实际上又多收了人家1元钱。为此事,母亲歉疚了好长时间。后来那只小羊在养了一年后,母亲为了让我们姐弟专心学习,好像是送给了上乾村的舅爷家。

我小时候在连环画小人书上看见过本生长于多水的南方地域的鸭子,看牠那矮矮茸茸扭动的样子甚是喜爱。后来70年代中期的时候,我们故乡一带有人养起来那种适合北方生长的旱鸭子。经不住我再三央求,父亲不知从哪弄回来一只小小的乳*色的小鸭子。我喜出望外,放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看鸭子喂鸭子。母亲也说我不能玩物丧志耽误了学习,我给母亲保证说一定不会影响学习的。后来那个鸭子越长越大,整天嘎嘎地叫个不停,还到处乱拉。也是此鸭命运不济吧,有一年暑期考试我没能得第一,母亲没有明着批评我,但借故说鸭子太脏、太吵将鸭子打死扔到了我们屋后田地里我家祖坟附近。我为此鸭,也为自己没能考第一难受了好长时间,好几次我绕村子一大圈去地里看那暴晒着的鸭尸体,在地里干活的本家三伯、大伯心疼地说实在喜欢伯伯给你爸妈说再买一个啊。

有一年夏季。我们村同和(张玉林)叔的二儿子长锁兄弟逮了一个俗称“雁巴郎”的雏鸟。他把鸟装进笼子,挂在自家院子那棵大树的高处。每天会看见会听见老“雁巴郎”嘎嘎的叫唤着,嘴叼着小虫子碎叶子来喂“小雁巴郎”。我们一群小孩子会稀奇地在树下看这个情景,这样子竟持续了好长时间。后来我在我家后院,我三伯劳哥家的西边山墙洞里掏了麻雀窝,发现了好几个还没有长毛、肉茸茸地刚破壳而出的雏鸟。在能听见小麻雀完整叫的声音时,我用粗细树枝编织了一个方形鸟笼把雏鸟装进去,学着长锁兄弟的做法,挂在我家后院的树上。一开始,老麻雀还每天坚持给小鸟隔着笼子的缝隙喂食。但10来天后,喂的越来越少,直到不再来喂,可怜的小麻雀饿得整天喳喳地哀叫。母亲告诉我,老麻雀是按时间长度,认为小麻雀已经有了自己觅食的能力,牠再也不会来了。不得己只好放生了这些关在笼子里的小鸟,得了自由融入自然,他们有了继续生存的机会。

年左右工农业生产整顿,各行各业出现生机。我小舅家那一带鼓励农民养兔搞副业发展经济,我的一个叫“润生”的小舅舅家养了很多小兔子。我喜爱他在地面一下1米左右挖建的那兔子窝。大洞套小洞曲里拐弯,里边收拾的干干净净,大热天,兔窝里很凉爽。加上兔子本身爱干净,茸茸呆呆的样子让人喜爱三分。我记得相对于养狗,我养兔子的时间并不长。小时候,我们村子有两家的狗很出名。一个是住在村子西北独庄子苟田爷家养了个“板凳小*狗”,牠皮毛金*发亮,体型矮胖壮实,腰部较长,因而名“板凳狗”。这个板凳狗虽体小量轻,但牠叫声洪亮凶猛极具攻击性,是看家护院的好帮手。另一家是我发小魏西安家从村西边搬到村东边新居后也养了一条叫“迪迪”的大*狗,牠相对苟田爷家的板凳狗体型要大得多。西安家的这条狗一样凶猛护家。西安家刚搬来时他家东边和前边都是野地,晚上未免有点害怕,但老远听到狗叫声便会给人提气壮胆。由于我常去发小家玩,这狗和我很熟悉,关系极好,牠会随我和西安练长跑,多日不见面见了便会摇头晃脑蹭你腿。后来这狗老的不行了,不得已被杀吃肉最后为人服务。我记得是我的好友西安的弟弟红安用大搪瓷缸给我端来了狗肉,全是喷香的瘦肉。这是我第一次吃狗肉喝汤,尽管已过去了50多年,似乎唇齿间还留有余香。

由于上述对狗的良好印象,我终于说服父母养了一条狗,是那种小狗。黑色,四个爪子上带点*色,有一只眼睛上也带一小块*色,我给狗起名叫“小黑子”。但我养这个狗终究是失败的。一是这个狗始终养不大也养不肥,养不大是品种,养不肥应是狗体自身原因吧;二是这狗是“混眼子”狗。再喂再养再对牠好,牠始终不认你这个主人;再就是牠一直不叫,养了好长时间任凭狂风骤雨闪爆炸雷、生人牠物,牠一概该干嘛干嘛,大有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有一天晚上,我家大门外路上走过几人,牠忽然汪汪汪地叫将起来,我一下兴奋至极,赶紧给牠好吃好喝送上以资鼓励奖励。可惜地是,一次,也就是这唯一的一次,以后牠再没叫唤过。后来,我在上大学离开故乡后一次做梦,梦见“小黑子”在我家门前左边我挖的那口井边狂叫,据同宿舍的同学讲梦中的我竟然笑出了声。

从幼年时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50多年,物是人非。我的故乡从形体上已消失不见了,父母、叔父还有我的大伯大妈、三伯他们以及许多我尊敬的父老乡亲都已长眠于故乡的土地,这些构成了我欲哭无泪的永远痛点。回忆这些点点滴滴和我的童年有密切关系的生灵以及人和事,我有时会禁不住的泪水涌流。我的这些乡愁似绵绵春雨,湿润了心田,更把我带回到了遥远的故乡!

年6月23日初稿于北京地铁8号线上修改于午休时

作者简历

王西宁,男,58岁。西安市灞桥区新筑西庄村人,中学毕业于西安市六十四中学,大学文化程度,现工作于北京。爱好文学创作,正高级职称,曾出版个人文集《芙蓉树下》(年陕西太白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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